一路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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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正月初4。 真正意义上离开家门的远行，没有预料中的兴奋，也没有通常所谓的悲向性恐惧，只是有点淡淡的失意与空洞。曾几何时，中学时代的梦想即将实现，应该风风火火踏上旅途的，可是真的高兴不起来，也许人长大了，情感就随即复杂，人亦欲无法澄澈，梦便也不再是梦。 在株洲火车站的候车室静待零点23分去往郑州的火车，之前极其负责的汽车票贩良心发现，在火车站给买了张卧铺并补上100块钱，剩余的70便理所当然成了辛苦费或者是烟钱。请不要责怪对这种违法者的助纣为虐，应为法律只会让我因买不着票而上班迟到，带来比现在更大的麻烦。 令我感到到惊奇的是，从初一到初三在火车站和临时售票点来回不断往返买不到的车票竟然就随着贩票中年大叔对售票窗口一声亲切的“×姐”称呼中送到我手上，即买即走，并且是在先前我身为学生都不能购票的学生窗口。不由的，使对票贩这一职业的强大战斗力而感叹服，连本应该视同水火的国家铁路系统都能渗透，而以往售票窗口阿姨在我心目中“光辉”的形象不由的更为“伟岸”。 初入社会便印象深刻的上了一课。 午夜23点17分，推迟九个小时车程依旧未能能开始，滞留在车站，鬼使神差的买了很久没有再接触的香烟，6.5块一包的红色软双喜，烟雾带着思绪在夜幕中悄然蔓延。依旧是天井旁靠近三站台最中间的那个位置，物是人非。那个心爱的女孩，三年前在这里一起启程，相隔一座城市南北，三年后，各自动身，相隔一个国度的南北。桀骜不驯换来了这番境地，谁说情感不受距离影响呢？至少此时此刻会觉得有些扯淡，即使心底里依旧相信美好。 正月初五凌晨1点。 躺在中铺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对面的小家伙似乎也有此爱好，虽然很多时候除了黑再无法分辨出其它色彩，或许是我没带眼镜吧，呵呵。而后，按耐不住肉体的疲劳，终究慢慢沉睡。环境并不是怎么好，却让我如此安逸，天生的旅人才会因为旅途而安逸，带着些许无法消去的悲哀，在路上————我想此去之地，必然不会停留太久。 朦胧中听到武昌、信阳的报站，醒来到了驻马店。 扯开窗帘，眼球便被深深的吸引住，大片大片的绿色田地呈现在眼前，不同于江南的水田，这儿几乎看不到水源同时也没有低矮的丘陵，路边只有无数棵坚毅的白杨冲天而起，一望无际。与周围的萧瑟相比，这勃勃生机对比如此强烈，就好像一位写意大师事先画好的一样，情感砰然爆发，却无法道明，深陷其中。 在被迫听了一上午下铺一对情侣的厮磨之后到达郑州，即将进站时看到许多各式各样的工厂，其中著名的“某某食品”和“某某饲料”紧挨在一起，神经过敏的我很不应该的联想到某些东西。佛说众生皆平等，好吧，我承认是自己堕落了。 郑州火车站很大也很现代，可是架不住人多，无愧于全国人口第一省份的称号。 运气相当不错买到了一张去往乌鲁木齐的坐票，而后又非常不争气的去了“某德基”填饱五脏庙，吐得天翻地覆，此后得出了一个很重要心得“支持国产”，从此不去“某德基”。同时，手机在爸妈不时的电话轰炸下彻底罢工，我很认真的告诉他们我不是小孩子了，可实际上我知道自己很大程度上依然是个小孩子，而且也愿意当一辈子的小孩子，虽然不大那么可行。看到身旁拿着大砖头怡然自得上网的大叔和身后拿着“某基亚”等待充电的人们，于是乎，再一次认识到了“支持国产”的必要性。 被车站的工作人员领着各候车室来回转悠，终于是被人流从站台记上了车，经过车门的同时假装很绅士的为身旁一个看上去很瘦小的女生挡住了人流几秒钟，结果鞋直接被人们踩成黑色。我在想此刻可是吃豆腐的好机会，最后还是按捺住了心中邪恶的小想法，由此可见自己就是那传说中有色心而没色胆的闷骚男了。其实，那个女生的背影真的跟某人好像。我在担心你乘车时会不会有人为你挡住拥挤的人流，我愿意，可是你不会接受，如此种种变得一钱不值，独自黯然神伤。 车厢外天色渐暗，车厢内拥挤不堪。伴随着小孩的哭闹声，疲惫不堪的我却有心无力，连移动的余地也没有，对春运也自然有了切身的认识。 旁坐的大叔很热情的告诉了我是多么的幸运，他从票贩子手中以每张多出30元的价格买到三张连坐车票，为了验证真伪退掉了一张，刚好被我买上，我不知道面对自己这灰色的幸运该感到高兴还是悲哀。到头来郑州黄牛党的战斗力还是没有株洲强大，至少，郑州没有实名制。 正月初六凌晨2点30分，路过一座很是向往的城市，古城西安。还在站外就能看见由一条条光影组成的巨龙盘踞在此，像是忠诚的卫士一般，守卫着这座拥有千年历史的城池，让来犯者却步。遗憾的是夜幕为它蒙上了面纱，越为神秘的吸引让我遗憾越大，不得不强忍住在此下车的冲动。 其实对西安的向往最早是有咸阳扩展而来，兵马俑成了我对西安燃起兴趣的引子，最后演化成对整个陕西的热爱。即使不下车，只要行驶在这片土地上就能感觉到它曾经沉淀的无尽繁华与金戈铁马，肃杀之气犹在心中盘旋。 到站，车厢内的空间松动了些，与对面的阿姨换坐，他们夫妻两得以坐在一起。而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位很年轻的女性，一路上话语并不多，总是沉默着。一直与那对夫妻神侃的的我很明显感觉到了她身上的一丝不屑，可是我对这个女子的沉默充满好感，安静得让人很舒心。或者说安静的异性总能吸引我。 见到盛名已久的天水关，天空开始渐趋明亮。想起曾经在三国无双里破晓时赵云独行天水的情形，一股豪气由胸而生，看来还真是孩子气。而自从昨晚提到我是第一次一个人去乌鲁木齐打工的，与旁坐的女子便开始不停对话，她说她比我大四岁自封为姐姐，她说她原以为我是娇生惯养的人而瞧不起我。我的心中升起了一种厌恶感，我不喜欢舌噪的女生，即使我一样舌噪，而且就算是娇生惯养又怎么样？难道天生该被鄙视，人人都有被尊重的权利，即使没有好感也不用瞧不起任何一个人呢，如是而已。 在甘肃境内天空已经完全放亮，在陕西错过老师倍为推荐的黄土地貌在这里还得以见到一些。千沟万壑的山丘峥嵘异常，在山体上还有风、水合力形成的大小不一的洞穴，只有显得十分脆弱的草类与零散的人家像是镶嵌在群山中一样，点缀着贫瘠的大地。很难想象，就是如此脆弱的植物支撑着整块地区的生态环境，更难想象生存在这里的人们需要多么旺盛的的生命力，也许那些不断出现的庙宇是最好的精神寄托，也许冥冥中真有圣灵在守护，谁说不是呢？ 兰州拥有庞大而沉重的供气管道，是一个略显陈旧的城市，至少从车厢往外看是如此，而多年的风霜凝成的灰色却会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像“家”？的确是家，虽然这里不是家。 夜晚出了嘉峪关，此处起便来到了塞外。 莫名想起了荆柯刺秦时吟起的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正月初7上午，经过哈密与鄯善之间的一条隧道中醒来，突然间光亮晃得眼睛生疼。适应过来后，便对于眼前的景色震惊之极，望不到边的戈壁滩与雄伟圣洁的雪山交相辉映，有如强壮的勇士生生世世守护着心爱的姑娘，时光都为此停顿。而从小生长在江南的我，心中留下了哪怕终身都难以忘怀的痕迹，此刻怀着的是朝圣的心情，无以言表。 途中见到了达坂城与附近的风车，发现自己被那首歌给骗了。达坂城其实就是一排很短很矮的土质房子，突兀而不具美感。但，也许是随着我们的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却再也找不到那份心境与最原始的快乐。 至此，铁轨旁除了砾石与积雪，再无它物。 11点47分，火车到达乌鲁木齐。 没来得急仔细观察就被接站的同学拉去吃饭，吃了地道的拌面与烤串、喝了正宗的红茶，结果撑得不行，人愈发犯困。在模糊不清的状态下又被拉去打了几把不知所谓的台球，终于在一家小旅馆躺下。暖气真舒服，比空调好啊，便进入了梦乡。半夜，若干喝醉的维族男女放肆敲打着房门，大声说着听不懂的维语，惊出了一身冷汗，最后才发觉只是找错房间而已。 显然，自己是受了某些不良言论的影响，每个地方的人都有好坏，不能主观偏颇去认准某些言论，以此为戒。 另人难受的是，简陋的小旅馆隔音效果太差，而刚才隔壁找错门的那对维族男女房间里，传来了夹杂着维语的呻吟声，并愈发强烈。好吧，我还是个处男，正值青壮年，这让我情何以堪。等他们停歇了，自己也模模糊糊的睡去，梦见了那个身影，怀揣着一丝希冀。 乌鲁木齐、阿勒泰、克拉玛依，塔克拉玛干、罗布泊、轮台古城，往后似乎愈发精彩呢。 想起曾经看过一个美国作家写的书，《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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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自己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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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无限